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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3.《在黑暗中漫舞》∝ Dancer in the Dark(2000 丹麥 拉斯··提爾 Lars Von Trier)#ShamelessCinema #NTUA150 -95
★ 2000 第53屆坎城影展 金棕櫚獎:《在黑暗中漫舞》
★ 2000 第53屆坎城影展 最佳女演員獎:碧玉 Björk
黃同學評比:★★★★★
I
黃同學原本已經打了部分有關於這部片核心意涵的心得,且妄想打得熱淚盈框;但我冷靜沉澱後,我依然對某點劇情過不去:盲女主角—莎瑪因爲種種冤情即將被處以死刑,然而,只要2000美金便可以救她免於一死,令人震驚的是,身邊愛她的人竟然只是崩潰軟腳,卻沒有人能夠湊得出2000美金以重打官司?我最氣那個喜歡莎瑪的箱型車男子,就算經歷無數次打槍,依然每天下班時間守在工廠外,渴望能接送女主角;這位仁兄至少可以賣車或抵押什麼來籌借2000美金吧?感覺莎瑪身邊的人對於她的死亡,除了鼻涕與眼淚,實際行為就是一副愛哪哪去一樣,好似說:「反正我很難過,但你去死吧,對不起......」黃同學思想自己一定是漏看了,不然怎麼有人能忍受一部疑似刻意賺淚的作品,在同年的坎城金棕櫚中,幹掉輕鬆賺淚的台灣新電影《一一》呢?也許這看似枝微的末節,「真正的電影大師們」並不在乎吧?黃同學口氣很狂妄,但也很無知吧......每當你和世界的看法不一樣時,往往不得不順應;倔強一點的同學則會努力找到關聯點以證實自身觀點的並存;這總是很無力的,因為誰不想最終成為那個「評判的大師」呢?但我卻要在無知中,練習做我自己,因為我暫時還不覺得你對。黃同學:「對自己誠實,會看起來很幼稚。」
II
很少看一部剪輯明快的電影一個小時像兩個小時一樣久,不知道是攝影與剪接太過前衛,亦或是莎瑪的處境太令人窒息,我從不感覺時間凝滯了,卻在清楚感覺時間流逝中難耐。有人說《在黑暗中漫舞》黑暗得令人無法繼續;我想我們也見過大風大浪,應該是不致於無法看下去,只是我想,導演—拉斯·馮·提爾找到了一種凌遲觀眾的方法,如此迷人,我試圖解構之,但就先不細說飾演莎瑪的碧玉,其展現的細膩、純淨,將情緒完全釋放到一個境界,榮獲坎城影后,實至名歸;而飾演莎瑪好友的凱撒琳·丹尼芙,一樣純熟老練,谷歌了一下,果然是影展的常勝軍。反正我想,一個演員到達一種境界,我們就不會想在一部電影中特別討論他的「演技」,但卻忍不住一直與這個角色對話。

III
拉斯·馮·提爾的折磨大法除了將角色絲絲入扣的演員之外,攝影或說攝影機的使用實在令人難以置信,其拍攝手法有如家庭電影的拍攝模式,大量的手持鏡頭,看似毫無章法,想拍什麼,想給觀眾看什麼,就直接將鏡頭跟進、變焦拉緊,搭配剪接上無視連戲剪點、無視越軸(攝影機鏡位變換以180度範圍內為限,使觀眾在空間的理解上不至於錯亂),形成了一種晃動不安、不穩定的、視覺被操控的、視覺親近生活感的、壓迫的、散亂零碎的、人物情感壓抑與爆發的......種種因素,使得黃同學在觀影過程中十分的焦躁,再加上一個黑暗悲催的劇本,鄙人差點就情緒斷片,還好中途上了兩次廁所,倖免於這場情緒的凌遲。我甚至感覺在黑暗中漫舞的不是盲女莎瑪,而是觀眾,因為真的是又黑又輕快又漫長得漩進了一個無法墜落的黑洞。本文好像處處都在「黑」這部片,但黃同學還是很推薦各位細究《在黑暗中漫舞》,不是為了看這些「技術」,而是靜賞拉斯·馮·提爾如何在黑暗的電影中漫舞,用鏡頭與剪接舞出一支優雅的傑作。(真是矛盾,我以凌遲形容,卻又說它優雅,但它確實優雅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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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V

最後還是要提一下傳說中超過一百部攝影機同時拍攝的歌舞場面。我一直以為《現代啟示錄》那種「浪費」程度已經夠誇張了,沒想到電影界的先驅們永遠在開創沒有極限的天花板(那應該就直接比喻成天空就好了吧......順帶一提,「實驗」是探究電影本質與前進的重要關鍵);最猛烈的是,這無數的鏡頭讓你感覺是攝影機不小心掉在片場的某處,然後剛好拍到一群人不知道在幹嘛的畫面,然後你才突然驚覺他們在搞歌舞片啊!!!設計對白:「導演跟剪接師說:『好啦,錢都砸了,既然有畫面,就不要浪費,都剪進去,都剪進去。』剪接師:『哇!跟順剪一樣自然耶~收工!』」老實說我覺得要擺放出這些鏡頭,需要不可言喻的創意與眼界,你跟我說是監視器拍到的我也信,說不定還真的是,這些鏡頭比行車記錄器的構圖還要令人稱奇;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明白這一切的,只是我還小。至於歌舞設計的部分,只能說我太俗氣了,要當大師還是太難了;聽這音樂,看這廣場舞,我嚇壞了,真的嚇壞了,怪也就算了,這......阿!是藝術吧?分析到這,我想大家都明白這部片子的風格與手法果真黑就黑到底;但我想它最迷人的就是,在感覺不可能有歌舞成分的電影中,用感覺不可能這樣呈現的手法,在莎瑪生命的種種不可能中呼應,創造了一種超越「可能」的「可以」。
VI
黃同學還是認為,《在黑暗中漫舞》是好看的。我一直想討論電影之餘於影像的藝術,在影像與思想上的連結,所延展開的無限影響與吸引力。當我們很以理性或帶批判的眼光去分析電影,會得到一個論述,但這個論述無法取代我們在觀影經驗下直觀的體驗,當然這個體驗也無法取代這個論述;言下之意是,這部電影的呈現讓無可推諉得感覺到電影的迷人與姿態千萬,縱使我的理性抗拒它的文本或呈現技法,卻無法逃脫被強制落入這部片的節奏、情緒、情節;我雖知道它的故事就現在的我來說,一認真檢視就破綻百出,我也指控它煽情造作,但真確確實實不能否認我早已踏上它的舞步,「享受」在大師所創造的黑暗當中,在黑暗中漫步。
VII
以下附上原本假惺的開場:

       
如果愛是救贖,那只能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。雖然她漸漸看不見,但藉著生活中的噪音節拍,譜成了旋律,使她彷彿是音樂劇裡的主角。《在黑暗中漫舞》,我並不能一直意識著她看不見,因為她太堅強了。她是一個單親媽媽,兒子即將面臨遺傳的眼疾,漸漸的眼盲使她丟了工作,連長年積蓄給兒子治療眼疾的積蓄都被搶走,為了奪回手術費,不惜痛下殺手,最終被判處吊刑而死。我感覺生命中有太多強韌令人難以置信,藉著軟弱顯得剛強,她選擇背負死罪,為了使兒子不致失明。印象很深刻的一場,當她朋友來監獄探訪,哭問她兒子就算看得見,但沒了母親又有什麼用時,她很堅定,雖然有止不住的眼淚,也許她明白在漸漸走入黑暗中的恐懼。當人們責問她為何要生下這個孩子時,她說,她只是想抱孩子;愛是純粹的,偉大的,也是充滿代價的;從牢房走到刑場107步,恐懼的黑暗將要吞噬殆盡,她卻依然在黑暗中漫舞,直至吊台,恐懼讓她倒地、尖叫。頭被套著吊繩,依然唱完「倒數第二首曲子」,因為她討厭最後一首,她說,當她看到場面越來越大,越來越澎湃、歡樂,表示也將要結束了,她討厭結束,我依稀記得片尾如此說,縱使人們說這死前的曲子是最後一首,她依然要說,這是倒數第二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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